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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7C8 Treacherous（诡谲）

<世勋啊，一定要……等我回来。>

08

不知道睁着眼睛发呆了多久，面前的玻璃突然被敲了两下。卞白贤总算回过神来，傻傻地抬头看着玻璃外的人。

 

有点熟悉——哦，是M&K的魄。

 

魄站在玻璃外，看到两个已经完全傻了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和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话，一大群人围在玻璃外商量着什么。卞白贤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自己和金俊勉好像动物园的猴子被人圈了起来，供人观赏。

 

对面房间的玻璃被人擦干净了——不知道谁那么闲？房间里的尸%体也不见了，或许是被人抬走了。卞白贤茫然地望着那间房，又失神了。

 

魄带着人找到了被困住的金钟仁和都暻秀。他们的房间并不难打开，解救这两个人的行动还算顺利。都暻秀担心卞白贤，连忙往这边赶来，看到金俊勉卞白贤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唐纳德被杀了，在他们面前。”魄简短地解释着，“看来这两人所受刺激不小。”

 

都暻秀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玻璃暂时没法弄开。”身后的人对魄汇报。

 

魄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猜，有人把他们被关在这里只是被安排看杀人……而为了让你们两个不打乱计划，才把你们隔开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什么意思？”金钟仁皱眉，“所以他们两个进来就中了圈套，我们也被关了起来，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们亲眼看到唐纳德被杀？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魄摊摊手。

 

都暻秀谨慎地绕着玻璃观察，“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哦，忘了给你介绍，这是魄，”金钟仁挠了挠头，“是俊勉哥非常信任的助手，目前暂管M&K的。”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金钟仁也转头问魄。魄无奈：“是联%合国的命令。在你们走之后，联%合国突然发布命令，说M&K全体成员前往辛底格监狱解救人质……”

 

“联%合国？”都暻秀玩味地勾起嘴角，“联%合国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瞒不住它。”

 

不知道是恭维还是嘲讽，魄只好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金钟仁感觉都暻秀对联%合国、或者说对这个魄有敌意，百思不得其解。魄是个会看眼色的，对金钟仁说：“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去了，你在这里陪着队长和银面吧。”

 

金钟仁点点头。然后看向玻璃里面还在晃神的两个同伴，叹了一口气。

 

 

M&K全体成员出了这个任务，把整个辛底格监狱堵得水泄不通。但是奇怪的是，除了被关起来的罪犯，几乎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看守人员。也就是说，这座监狱除了被关起来的罪犯，一个人也没有。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整座监狱空空如也。

 

魄站在冷风里，对着空荡荡的监狱冷笑了一下。联%合国既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巴%西的特%种兵部队也极有可能早就得到了消息，从这里撤走了。杀死唐纳德的那个人，或许是最后离开这座监狱的。

 

那么，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等到快天黑，M&K的人才找到了控制的开关，把金俊勉和卞白贤从玻璃里弄出来了。金俊勉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神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许是因为来的人全都是自己的部下，所以神志也清醒过来。

 

“找不到？”金俊勉皱起眉。整座监狱都找不到诗心，连之前都暻秀金钟仁待过的小山坡也找过了，没有诗心的踪影。

 

“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金钟仁觉得在这之中有点自己的责任，他很是认真找了两遍，也没有找到诗心。

 

“你确定你抓着她的手腕？”都暻秀问。

 

“我确定。”金钟仁虽然这么说，却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带着她瞬间移动，“我们回去看看？”

 

他说的回去是指之前住的酒店。都暻秀刚点头表示同意，点头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陪着白贤留在这里吧。”

 

金钟仁简单的大脑结构突然感觉到了都暻秀对自己的疏远。挠了挠脑袋，“那我走了。”

 

都暻秀转身走到卞白贤身边。白贤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蹲在唐纳德的尸%体边。

 

唐纳德的尸%体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脖子被简单清理了一下，看不到太多血色了。也正是因为清理过，脖子上的致死伤口清晰可见。几乎不用尸检就能得出的结论——是被尖锐物体划过大动脉，失血过多死的。

 

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血%液已经凝固。卞白贤不知疲倦地一直蹲着，眼睛死死盯着那致命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贤？你还好吗？”

 

卞白贤总算抬起眼睛看他一眼。

 

对魄、金俊勉和金钟仁来说，这里只是死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对都暻秀和卞白贤来说，他们失去了一位好友。

 

卞白贤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还是默默低下了头。

 

都暻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己也很难过，但是自己从来不是会把难过写在脸上的人。同理卞白贤更应该不会有难过这种情绪的——他是个杀手。杀手是不该有感情的。

 

卞白贤的喉咙梗得难受：“就在上次，我来找他的时候，他还问我你的近况。”

 

“那个时候你一直在昏迷。”

 

都暻秀也默默垂下了睫毛。自从他出狱，他就没有见过唐纳德了。加上昏迷了一年，很多东西都不知不觉消失了。

 

沉默了一会儿，卞白贤再次抬起头，已然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琥珀色浅淡的眼眸中流出一股杀意：“那个黑衣人一定认识我们。我和金俊勉，他至少认识一个。并且很惊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有什么特征？”

 

“一身黑，身高大概172-178之间，体型偏瘦，并不魁梧。只露出两个眼睛，黑色的瞳孔。拥有出神入化的日%本刀法和格斗技，会空手道。”卞白贤回忆，“他用手切断了唐纳德的大动脉。”

 

 

金钟仁不一会儿就和其他人回合了。布莱克夫人和诗心果然在之前的酒店。总算看到唐纳德的老婆孩子没事，卞白贤和都暻秀算是松了一口气。

 

“诗心没有和我一起瞬间移动，”金钟仁揉了揉眉心，“她一个人留在了山坡上，只有我和都暻秀进去了。”

 

“我和都暻秀消失之后，她因为害怕一个人跑回酒店了。”

 

母女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刚才魄告诉了她们唐纳德已死的事实，并且带她们看了尸体。

 

卞白贤把自己关在房间，似乎是在自我反省。都暻秀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金俊勉和魄带着组织里的人去处理辛底格监狱的事情了。只有金钟仁留在酒店客厅，守着嚎啕大哭的母女俩。

 

 

***

回到英%格兰伦%敦的吴世勋突然闲了下来。苏%格兰的事他已经有了把握，新国王继位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过去了。把一些不算难搞的事情扔给了议会，再把杂七杂八的事情扔给了叔叔。再把几个唧唧喳喳的议员送了回去，自己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晚上的时候吴世勋去了金珉锡的实验室。金珉锡和金钟大回到伦敦不过一会儿就又重新开始实验。

 

两个人的工作量巨大，其他人又帮不上什么忙。他们这几天在不停研究Monster的解药，因为苏%格兰的Monster瘟疫并没有得到控制，还在不停传播。

 

“但是，按理说这种病毒传播速度应该极快。”朴灿烈说，“苏%格兰目前的情况，我觉得还算好的了。”

 

吴世勋没有表示反对。

 

“我目前只能尽最大可能做一些稀释剂，就像之前灿烈用过的那种。用在被咬的人身上还是可以起一些效果。”金珉锡无奈地摇头。

 

“之前张艺兴留下的血我又做了反复的化验，还是研究不出有价值的线索。”金钟大也叹气。“苏格兰第一个发病的人，他的血%液成分和其他Monster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不是说在研究稀释剂吗？可以把稀释剂用在第一个病人身上吗？”朴灿烈问。

 

“灿烈，你之前异化的时候，并不是一个马上变成怪物的过程。”金钟大说，“当时的Monster实验在你们身上还只是试验阶段，你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才慢慢变成Monster的。而珉锡哥给白贤稀释剂，白贤把稀释剂给你的时候，你的意识还清醒。”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变成Monster的人用稀释剂已经来不及了？”吴世勋皱眉。

 

“是的。变成Monster之后病毒深入骨髓……除非研究出解药。”金珉锡无奈地摊手，“所以即便是我做出再多的稀释剂，恐怕也只能起到一个预防和减缓的效果。时间一久，被咬的人异化之后，就没有用了。”

 

“那也比没有好。”吴世勋说，“珉锡哥，钟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金钟大摇摇头，“美%国现在还有意无意在控制病毒传播，恐怕是还没到散播的时候。等到美%国觉得时机已到，那就天下大乱了。不用他们一兵一卒，也能让世界毁得一败涂地。”

 

“但是既然他们能控制病毒传播速度，那么他们手里一定有可以抑制病毒的东西。”朴灿烈安慰道，“这是件好事。起码这个世上还有可以控制Monster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找到。”

 

金珉锡坐在那里好像发了一会呆，然后在白大褂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吴世勋。吴世勋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喝了下去。

 

“这几天感觉身体怎么样？”金珉锡小心翼翼看着吴世勋。因为媚蛊的制作者是他，他总感觉对吴世勋有种愧疚的感情。

 

吴世勋勉强地笑了笑，“好得很。不必担心我。我要是毒发死了，不是还有金钟仁吗。”

 

即便是金钟仁可以带吴世勋穿越，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谁愿意看到吴世勋再一次去死呢？

 

“你们全力研究Monster和不朽就可以，我的毒不用管。”吴世勋拍了拍金珉锡的肩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只是我多管闲事自作自受而已。”

 

金珉锡更难受了。

 

“走了。”吴世勋站起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朴灿烈无奈地叹息，和两人打了招呼也出去了。

 

金钟大偷偷看了一眼金珉锡，不知道在想什么。

 

***

朴灿烈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手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联%合国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如果主动联系，说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出什么大事呢？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掉入了什么阴谋，但是又觉察不到是什么阴谋。

 

他想了想，找到了朴在植的私人电话，抿着唇试探性地拨打了出去。果不其然是忙音。

 

然后他翻箱倒柜找出一个联%合国专用的通讯仪，时间太久他甚至忘记怎么使用它。弄了好久总算是接通了联%合国的信号。接线员问了他几个问题核实身份，于是他的信号被转接进联%合国作战部的通讯处。

 

“出什么事了？”

 

“少校。”对面恭恭敬敬地先敬了一个礼，这头只能听见对方的军靴后跟互相撞击到的声音。“作战部紧急集合，限所有人明日天亮之前赶到作战总部。”

 

朴灿烈皱起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伦%敦时间下午五点了。

 

“知道了。”电话里也问不出什么大概，朴灿烈挂了通讯，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

 

吴世勋从金珉锡那儿回来之后一直在沙发上用电脑。电脑上是复杂诡异的股市曲线。苏%格兰这两天的情况不容乐观，只能从吴世勋紧皱的眉头看出些端倪。

 

“世勋。”灿烈喊出来之后就有点后悔。

 

“嗯。”

 

“联%合国出了点事，叫我回去。”

 

吴世勋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联%合国集合作战部会是什么事？让人有些控制不住想象力。

 

朴灿烈硬着头皮想了想，“我得走了，明天天亮之前要到。你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本来张艺兴和朴灿烈在吴世勋身边保护他的，现在两个人都离开了吴世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朴灿烈胡乱地想着，“你多弄几个保镖保护你，就算保护不了你，给你当个肉靶子也行啊。”

 

吴世勋的眉头抽了抽，似乎在想象那个场景了。

 

朴灿烈尽可能地把情况往好处想象。这才露出一个笑脸：“给我多挣点钱……等我回来。”

 

吴世勋这才把脸色放轻松了些：“知道了，梅奥·巴鲁切尔先生。”

 

朴灿烈不出意外地因为这个名字笑了。转身离开，心情却逐渐沉重了下来。他甚至强烈忍着回头抱一抱吴世勋的冲动。如果回头抱他一定会被吴世勋嫌弃很多年的……忍住忍住……

 

世勋啊，一定要……等我回来。

 

看到门被朴灿烈轻轻合上，吴世勋才垂下眼睛看着屏幕上诡谲的曲线，脸色也渐渐沉重起来。

 

*

【下章预告】

<等枫叶红了的时候，我一定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