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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4C2 Past（过去）

<他们说，他叫Baek。> 

02

朴灿烈确实很是奔溃。但他还是承受了下来，默默坐在卞白贤身边守着。 

 

金俊勉等人十分不认可这种行为——毕竟有好几次，灿烈守夜而造成了不好的结果。更何况现在两个人不能有感情接触，灿烈的执着让大家害怕。 

 

“我没事。”灿烈摇着头，一副坚定的样子。“他醒过来，我就离开。” 

  

大家都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去。张艺兴主动要求一起守着卞白贤，这才让金俊勉放心了些。于是他们各回各屋休息，只留下灿烈和艺兴照看白贤。 

  

白贤还没醒，所以两个人只是大眼小眼瞪着沉睡的卞白贤。夜深人静，只有三个人缓慢的呼吸声敲击两个人沉重的心门。张艺兴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又都不知从何开口，以至于一直沉默。 

  

还是灿烈先开了口，他用沙哑的声音开口的时候张艺兴差点被吓了一跳。“艺兴哥，你和白贤认识比较久，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过去的事情？” 

 

沉默。 

 

张艺兴在卞白贤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如此想来，确实是很久很久了。只是那次的相识只停留在两个人的记忆里面。后来在富元高中，卞白贤唯独和张艺兴颇多来往，也正是因为十岁时那一面之缘。 

  

嗯……让我想想。 

  

张艺兴那一年已经是IMS公司的人，他为M组织效力，做着别人做不到的事。就在卞白贤家庭破碎，孤苦漂泊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出现在卞白贤的世界里，拯救他。 

  

然后，一步一步把他带入IMS公司。 

 

后来的卞白贤成为了IMS公司S组织的Leader，以12岁的年龄，成为了当时最年轻最优秀的Leader。 

 

只是卞白贤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有着温柔笑容的艺兴哥，只是个因为任务接近自己的骗子。他到现在都不知道Lay原来也是IMS公司的人。 

  

不论是漂泊时的拯救，还是高中时的陪伴，都只是他Lay伪善的面具。 

  

张艺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朴灿烈却似乎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继续说了下去——“白贤他，是IMS公司的人吧。” 

  

这个推论大家都猜到了。只是没有人说出口。他们静静等待着一个可以揭露这件事的契机，在卞白贤和边伯贤的来回往返中。 

  

张艺兴依然沉默着。 

  

“以前在高中也是，他好像只会接受你的接近，只会对你温柔一点，对待别人好像都是冷漠的样子呢。”朴灿烈轻柔的声音虚无缥缈地飘散在寂静的房间里。 

  

可是后来出现了你。 

  

张艺兴默默地想着。然后，他就对你笑，对你好。 

  

“我在他心里，可能是个特别的人。”他微微皱起自己的眉头，“但是，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 

  

“永远不要怀疑白贤对你的爱，灿烈。” 

 

朴灿烈睁着他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张艺兴。眼神里面没有一丁点的杂质，纯粹干净。 

  

“是么……？” 

 

不确定的语气却激起了张艺兴的情绪，“你到底还在怀疑什么？” 

  

灿烈的表情变得变幻莫测，“你知道么，我知道边伯贤喜欢我的那一刻。” 

  

“我心里是深深的愧疚。” 

  

“我不了解边伯贤这个人，也不想了解他。我的心里全都是卞白贤。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明明应该高高在上的神族后裔，为什么会喜欢一个那么糟糕的我？” 

  

“而我一直以来苦苦追寻卞白贤的脚步，又得到了什么？” 

  

“那你现在坐在这里，是担心着边伯贤，还是关心着卞白贤？”张艺兴一语中的，盯着朴灿烈。不容置疑反驳的语气。 

  

“朴灿烈，你大概还是不太了解卞白贤。” 

 

灿烈的眼神变得哀切，“我不明白。” 

  

“我曾经以为，他只是不愿把感情说出口。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根本没有。” 

  

“可是朴灿烈，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张艺兴突然露出嘲讽的微笑，“你没有机会问他了。” 

 

“你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引来边伯贤。” 

 

“还是说？你希望边伯贤留下来？” 

 

朴灿烈沉默了。 

 

张艺兴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再没来过。 

 

*** 

会议在第二天晚餐结束后举行。几个人围坐在客厅，张艺兴给每个人倒了一盏茶，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大家就坐完毕后，朴灿烈才慢吞吞的出来，坐在了金钟仁的旁边。 

  

这段时间下来大家有记忆的没记忆的都混的很熟，所以金钟仁也理所当然很习惯的躺在了朴灿烈的肩头，找个合适的位置打算睡觉。 

  

“钟仁，今天要讲的事很重要，不许睡觉。”吴世勋头也不抬就说。然后金钟仁慢吞吞的又坐正。 

  

“会议开始。”金俊勉敲了敲玻璃的茶几，“会议第一项，灿烈，说说边伯贤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朴灿烈面无表情的说。 

  

“会议第二项，”吴世勋果然是个十分有规划，逻辑非常严谨的人。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整一个强迫症变态的形象。 

 

“关于我们的记忆，你们都想起了什么？一个个来说，从你开始。”金俊勉接话，看向张艺兴。

  

沉默。 

 

这场面有点像审讯室，这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张艺兴默默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说说吧。”吴世勋看着对面的张艺兴，“你还在隐瞒的事。” 

  

张艺兴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在这里我补充一下，”吴世勋依然坐的很正，面色像是铁面无私的包拯般，“我动用了一点手段，仔仔细细把我们几个人扒了个底朝天。所以我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一切，你们最好都如实相告。” 

  

张艺兴不看他，低下了头。死寂。 

 

良久，张艺兴才慢慢开始说话，“你们不是都知道么？我是IMS的人，白贤也是。你们不就是等我说这个么？” 

  

“也不全是，毕竟这个我们都已经猜到了。”金俊勉耸肩。 

 

“什么？”金钟仁震惊地看着金俊勉，“你们怎么猜到的？怎么不告诉我？” 

  

“没了？”吴世勋皱着眉看着张艺兴。 

  

“并不是我成心瞒着你们，只是我觉得有些事，让白贤自己说出来会比较好。”张艺兴犹豫的说，“但是现在躺在楼上的人还不知道是边伯贤还是卞白贤，那我就说说……” 

  

“我从有印象开始待在IMS公司，隶属于M组织，因为我的异能，我在M组织不可或缺。有一天Leader突然找到我，要我去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白贤。” 

 

朴灿烈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膝盖上，手背上的筋全部暴起。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 

  

“那一年……白贤9岁。我也才10岁。就差1岁，我们的差距却很大。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蜷缩在垃圾桶旁边。很瘦很瘦，很小很小。枯瘦的身体，干瘪发白的嘴唇，乱得像个鸡窝的头发。完全看不清面貌的脸庞。在我的记忆里，他就像一只刚出生的营养不良的小鸡，被抛弃在垃圾桶旁。” 

  

“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他的身份，不知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负责完成组织给我的任务。那就是救他。” 

  

“他抬头看我的时候，苍白脏乱的脸色吓了我一跳。他瘦的只有骨头的脸颊居然做出威胁的表情，警告的看着我。眼神里藏着一头狼，那个眼神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看起来随时会被风吹走，这种威胁显然不堪一击。” 

  

“我治愈了他。那个时候我的治愈术还没成型，但是已经足以治疗一些伤势。好在他伤的不重，都是些皮外伤，没有骨折之类的大伤。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内在的伤势，一时之间没法看出来。组织只让我治愈他，让他不至于伤口发炎细菌感染而死，并且嘱咐我不要和他有太多的交流。” 

 

“留下印象就可以。”张艺兴的眼神迷离，似乎深陷在那段回忆里，无法自拔。朴灿烈眼看着忍得太难受，双眼都因为激动突出，手已经捏成紧紧的拳头，随时可能把茶几打碎。 

  

直面卞白贤的过去，竟然如此的沉重。这让大家都没有想到。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只有朴灿烈沉重的呼吸。 

  

“那个时候的我善良无比……我治愈了他，他正傻掉的同时，我给了他一盒牛奶，一个面包。” 

  

“我说，‘我在可怜你，想要反抗，只有强大起来’。说完之后，我就走了。” 

  

“虽然很想继续帮助他，但是我隐隐意识到，这个人对组织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和他有太多的交涉。果不其然，没过多久，S组织就来了一个漂亮精致的男孩。他们说，他叫Baek。” 

 

 

*

【下章预告】

<“因为，他是我派去杀灿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