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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7C4 Fracture（破裂）

<只能看见那个人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滴落着滚%烫的鲜&血。>

04

总算追踪到了金俊勉的手表信号，都暻秀和金钟仁便忙不迭赶去了。位置在极其偏远的一隅。和刚才他们分开的地方距离不近。

 

老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都暻秀心头一紧，狂奔过去。只见狭小几乎仅容一车经过的巷子里杵着十几辆军&用越野车，狼藉一片。玻璃碎得好像万花筒，车身上面全都是弹印和血&迹。摸了摸上面的血&迹，竟还是温热的。金钟仁捻了捻手指尖的血&迹，也加快了寻找金俊勉的步伐。

 

转角，都暻秀冷不丁踩中了一具尸&体。再抬头，这个小巷里几乎堆满了尸体，而在尸山后，一个人影背对月光笔直地站着。对面的人应声倒下，没了动静。

 

月光森森，只能看见那个人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滴落着滚&烫的鲜&血。白色的衬衣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上面如同泼墨画一样喷溅了如花的鲜&血。

 

撞见这一幕，都暻秀的心陡然一凉。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对方的目光阴冷至极。可怕至极。

 

金钟仁却是很高兴地迎了上去：“队长！”

 

金俊勉的身体僵了一下，倏地略有些僵硬地绽放了一个笑容：“钟仁。暻秀。”

 

“哇塞，不愧是死神。”金钟仁环顾了一圈然后大赞，“我们还担心你担心得要死。”

 

“不足为惧。”金俊勉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对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擦去了匕&首上的血。而后把匕&首收好了。

 

“队长，我还没看过你的匕&首呢，”金钟仁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给我看看。”

 

金俊勉笑着又把匕&首掏出来。果然属于M&K队长的匕&首，上面刻着数字01和一顶王冠。精美的雕花和金钟仁那把比起来风雅雍容，不失气度。

 

金钟仁笑笑，又把匕%首还给金俊勉。这个时候金俊勉和金钟仁已经并肩从巷子里出来，走到了都暻秀身边。

 

“暻秀？”金俊勉喊。

 

都暻秀用自己圆又大的眼睛认真注视着金俊勉，似乎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良久，他皱了皱眉：“味道太重了。”

 

金俊勉微微笑，“那我们快走吧。”

 

***

卞白贤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带走了唐纳德的家属，美￥军方面一定会知道是谁做的。接下来一定还有硬仗要打。不知道金俊勉现在怎么样了，金钟仁和都暻秀也出去很久了。

 

晃了晃脑袋，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母女俩。只见母女两个都是紧张拘束的状态，似乎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突然出现什么危险。

 

卞白贤倒了两杯水，递给母女俩。唐夫人抬头看卞白贤，眼神里还是充满怀疑。卞白贤无奈：“唐夫人，我要是想杀你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干嘛非要用下毒这种手段？”

 

她才缓缓接过水，一杯递给了女儿。两只手握着水杯放在膝盖上，似乎还是很不安。

 

“你不知道唐纳德姓什么吗？”她突然问。

 

卞白贤一愣，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没有告诉过我姓氏。”

 

“唐纳德·布莱克。”她说。卞白贤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哈哈，不好意思，布莱克夫人。”

 

“你的朋友们还没回来吗？”

 

“你们可以先去休息的。”卞白贤说，“放心，今晚我不睡，保证你们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卞白贤警觉地站起，贴着门边的墙壁。门被打开，是金俊勉他们回来了。卞白贤这才放下心来：“你没事。”

 

“让你担心了。”金俊勉笑笑，对唐纳德母女俩也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但是卞白贤紧盯着金俊勉的背影，说不上哪里奇怪。

 

都暻秀和金钟仁紧跟其后，关好了门。都暻秀看了一眼卞白贤，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卞白贤会意，两个人闪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怎么回事？”

 

都暻秀趴在门上，确认门外没有人偷听。这才转过头来，仔细认真看了卞白贤上上下下。卞白贤被他盯得发毛：“暻秀，怎么回事？干嘛这么看我？”

 

都暻秀像是做出了很大决定似的：“白贤，我们之中，我只相信你。”

 

卞白贤一愣。

 

“所以，我只告诉你。”他顿了顿，“我觉得金俊勉不一样了。”

 

卞白贤手握着拳抵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他和我们分开的时候不是这套衣服。”

 

“不只是衣服！”都暻秀急匆匆说：“我说不出他哪里不一样了，总之，不一样了。”

 

都暻秀把今天金俊勉在巷子里杀四十余人的事情说了，卞白贤却不以为意：“队长他很厉害，只是平时不愿意显山露水。被逼急了就杀狠了。在组织里都是这样。”

 

都暻秀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同了，心里着急，脸上表情也跟着不好。卞白贤只能哄了一会儿，两个人又出去了。这个时候金俊勉已经进房洗澡，金钟仁在客厅嘎嘣嘎嘣吃零食。

 

母女俩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噪音，回房间休息去了。卞白贤在沙发坐下，看了看都暻秀，又看了看金钟仁。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丝毫没有改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

顶着黑眼圈走下飞机的时候，金珉锡和金钟大两个人已经是头重脚轻，昏昏沉沉了。在飞机上补了一会儿觉，但是伦敦到爱丁堡实在是太近了，没合一会儿眼就到了。

 

连续熬夜加上长途跋涉，到了酒店两个人先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吴世勋他们总算回来了。

 

“这是病人的血￥液样本。”吴世勋拿出一支试管，“他是第一个得病的人，我们几个亲自去看过了，发病时候的情况和我们所见过的Monster差不多。”

 

“我们已经把伦敦那边的样本全都做完了，这是实验数据。”金钟大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实验证明，Monster的血￥液对不朽完全没有缓解效果。”

 

“不是说Monster血清吗？”吴世勋疑惑。

 

“Monster血清并不是单纯的Monster血￥液。”金珉锡解释，“那不是天下大乱了？”

 

“Monster血清的成分我们还没有办法研究。因为手上没有样本。”金珉锡说，“之前抽的艺兴的血里面也没有化验出异样的成分。”

 

“这么说，线索断了？”

 

金钟大抬头看张艺兴，“你还吃过别的什么药没有？”

 

“我不是说了？那个自称是鬼面的人不是给我吃了一颗药？后来我就慢慢感觉好些了。如果没有那颗药，我可能在布雷登堡就当场晕厥了。”

 

“可以肯定的是，你拿到的血清一定浓度非常高。如果没有那颗药，你不是晕厥就是直接异化成Monster。”金钟大说，“可是，我们在你的血￥液里面同样提取不到类似的成分。”

 

“你们抽我血的时候已经过去几天了。”张艺兴说，“会不会血￥液已经变干净了。”

 

“可能。”金珉锡说，“总之这条线算是断了。”

 

“你这两天身体怎么样？蛊毒有没有发作？”金珉锡担心地问吴世勋。

 

吴世勋一脸茫然，“什么蛊毒？”

 

金珉锡皱眉，去看张艺兴。他果不其然躲避了金珉锡的视线。

 

金珉锡叹了口气，“你还是没说？”

 

吴世勋不悦地皱起眉头。

 

金珉锡又看了眼张艺兴，“你在IMS北京分部里面中了一种蛊毒叫做媚蛊。你之前所感觉到的恶心、出虚汗等等情况都是中毒的表现。这种毒的发明者是我。”

 

“但是很不幸，我做这种毒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解开它。所以目前，我对这个毒药束手无策，只能研究出一些暂时缓解的药物。之前在伦敦你也已经吃过了。”

 

在伦敦的时候吴世勋确实经常吃药。他也没问是什么，只觉得金珉锡不会害他，一仰头就吃了。毕竟自己身体状态特殊，确实需要好好调养的。

 

吴世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所以你们不仅要研究不朽的解药和Monster的解药，还要研究这种毒的解药？辛苦了。”

 

“吴世勋……”金钟大被吴世勋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刺中了心。吴世勋变成现在这样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在于自己，他很难不抱有愧疚感。

 

吴世勋快速地说道：“我反正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这种毒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你们先研究Monster就行。”

 

“吴世勋！”金珉锡也忍不住，“你能不能照顾一下你自己？”

 

吴世勋沉默了一会儿，脸上还是没太多表情。他只是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的张艺兴，半晌才缓缓道：

 

“珉锡哥，钟大哥。”

 

“我这个人，现在的日子已经是偷来的了。我早在炼狱就该死了的。”

 

“现在每天的日子，都是我多得的。我不该期待什么了。”他轻轻笑起来，笑容明朗，仿佛他真的在说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在偷来的日子里，能做那么多事，已经很满足了。”

 

“多杀一个敌人，多救一个朋友。或者是拯救一个国家。”

 

“这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伟大极了？”张艺兴冷冰冰飘来一句话。转头看，只见他目光幽冷地看着吴世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是个救世的英雄？”

 

“你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多救一个朋友？拯救一个国家？”

 

他盯着吴世勋一字一句说道：“吴世勋！我告诉你！你的朋友不需要你救！你的国家不需要你！”他咆哮道，“你最该拯救的人是你自己！”

 

“你的朋友现在一心想着死！他宁可死也不要天天做噩梦梦见被人纠缠！他宁可死也不要落入敌人的圈套！他宁可死也不愿意走到今天这种田地！”

 

“你想拯救的国家现在生灵涂炭！他们现在觉得离开伦敦的控制可以过得更好！他们希望伦敦的人离他们越远越好！你以为苏格兰的人知道你在这里赈灾解毒会感激你吗！不！他们只会觉得你虚伪！只会觉得你想要借此机会彻底控制苏格兰！”

 

“你以为你无私伟大！其实你不过是想让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去活！你清醒点吧吴世勋！你不过就是个自私又狂妄自大的人罢了！”

 

金钟大和金珉锡已经被此时此刻的张艺兴震惊到不能言语。吴世勋依然保持着冷静，面无表情甚至一动不动坐着，连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

 

从IMS北￥京分部到现在，两个人中间勉强维系的一点点关系，终于在今天像一条老化的橡皮筋嘣地一声断了。好像IMS北￥京分部的事情就是昨天发生一样。

 

回想起这些天伦敦的陪伴，苏格兰的守护，吴世勋只觉得可笑。这个时候张艺兴已经没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转身冲出了房间。

 

金珉锡呆了几秒钟，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汇报似地说了句“我出去看看”，也跟着出去了。

 

金钟大也不知所措，毕竟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皱着眉毛，又想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导致自己都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失控。还好吴世勋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站起来也走了。

 

金珉锡追出了房间，张艺兴已经不见了人影。没等左右看几眼，身后的房间走出了吴世勋。金珉锡还没来得及开口劝说，吴世勋两手插着口袋往另一边走了。

 

这两个人真是……

 

正摇头叹息，金钟大也追了出来。发现门口两个主人公都没了影，只留下两个旁观者面面相觑。

 

做了一回心情沉重的吃瓜群众，两个人有一种“自己大老远跑来带来了霉运”的感觉。坐在方才的地方，半晌没反应过来。

 

 

在套间客厅此时正对着镜子整理造型的朴灿烈浑然不知此事发生了什么事，被突然冲进房间的张艺兴吓了一跳。但是朴灿烈还没整理完自己的领带，于是并未理会。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居然从镜子里看到张艺兴推着行李箱从自己房间出来了。

 

“？”

 

朴灿烈反应不过慢了一秒种，张艺兴已经走到了大门口，手都搭上门把手了。

 

“哎哎哎？你干嘛走？”

 

张艺兴并未理会，径直走出套间进了走廊。朴灿烈追了出来：“张艺兴？”

 

张艺兴头也不回：“你裤链没拉好。”

 

“？”朴灿烈震惊地停下低头检查自己的裤链，发现被骗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震。惊。我。全。家。朴灿烈在脑子里脑补了几出家庭伦理剧、狗血三角恋以及哥哥再爱我一次的桥段，默默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谁知这个时候“叮”的一声，伴随着一声亲切的提示音“17层到了”，另一台电梯缓缓打开，吴世勋面若冰霜地站着。

 

“？”

 

吴世勋像是没看见朴灿烈似的，径直越过朴灿烈，走进刚才朴灿烈没关的房间门。

 

“哎哎哎？”朴灿烈再次脑补情侣正好擦肩而过明明就是相隔十米怎么都眼瞎看不到对方的桥段，“张艺兴刚下去。”

 

吴世勋的脚步一顿。随后又自顾自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朴灿烈总算知道了，是情侣吵架离家出走赌气不找的桥段。于是他安然自若，对着落地镜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

【下章预告】

<“世勋，我们今天要去做兼职吗？”>